精神尋夢在北大——游學燕園六年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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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于 2010-10-25 00:45
樓主
1996年3月14日,我從東海之濱的浙江金華負笈北大游學至今,忽忽六年,其中甘苦
,一言難盡。燕園不知不覺成了我的精神家園。精神流浪的日子是值得紀念的,特作《游 學燕園六年記》,這僅僅是我在北大邊緣生活的一部分,謹為紀念。 1、飛向北京 北京,我們國家的首都。自從識字開始,老師就跟我講首都北京天安門了。那雄偉的天 安門城樓,深深藏在我的記憶里。但從我的感覺里,北京仍是一個遙遠的地方,模糊的印 象,到底有多遠,我也一直說不清楚,正如天上的星星那樣遙不可及的。記得,我小時候 的理想,有許多,就曾希望自己能象孫中山、毛澤東那樣,長大了做一位杰出的政治家, “先天下之憂而憂,后天下之樂而樂”,造福于天下民眾,鞠躬盡瘁,死而后已。也曾希 望自己能成為一名優秀的科學家,象大科學家愛迪生那樣,用自己的智慧去改善人民的生 活,推動時代的進步。還想做一名大教育家,效學我的21世先祖柳貫那樣,培養出明代開 國文臣之首宋濂、文學家戴良、危素等,培養出許多優秀的人才,教育強國,為中華民族 的復興而努力。當然,我也曾希望自己能成為一名作家或學者,承繼家鄉浙東“金華學派 ”、“永康學派”的開創者呂祖謙、陳亮、唐仲友等先賢的遺風,能步金華近現代名人陳 望道、何炳松、曹聚仁、吳晗、艾青等之后塵,在中國文壇或學術界能有所建樹。理想是 遠大的,現實卻是那樣無奈。自己在蘇老泉27歲發奮苦讀之年,自己卻仍窩在家鄉的浦江 小縣城的圖書館做一名臨時工,雖全力以赴籌辦成立了全國第一個曹聚仁資料館,拿的工 資卻僅100多元,維持生計還有困難,仍遭到個別領導的排擠和冷落。為了提高自己的水 平,我決定走出故鄉的土地,到北京大學求學深造。 與北京大學結緣實在很偶然。記得那時在1995年7月,我在浦江發起成立的曹聚仁資 料館已于該年5月17日,由浦江編制委員會下文正式批準成立。為了擴大曹聚仁資料館的 影響,在海內外爭取更多的人士的支持,由我起草的《文壇楷模,愛國典范--曹聚仁資料 館征集資料函》雪片似的飛向大江南北。有一封回信,決定了我今后六年的北大邊緣人的 生活。那時,我給慕名已久的中國學術重鎮、新文化的搖籃--北京大學中文系的負責同志 寄去了征集資料函。說句實在話,那時我根本不知道北大中文系的主任是誰? 甚至不知 道任何一位北大中文系的教授。完全是盲投,至于能否有回復,不是我所能期盼的。結果 出乎意料的是,北大中文系很快給我回了信。回信的不是中文系的主任,而是該系的辦公 室主任張興根先生。我那封信并未寫收信人的具體姓名,只是寫名中文系負責同志收的字 樣,這樣的信件,絕大多數的單位會將你的信件當作廣告垃圾扔進紙簍的。幸好張先生是 浦江人,在北大工作已40多年。他來信祝賀曹聚仁資料館的成立,不久又約請北大中文系 的著名教授錢理群先生寄來了《曹聚仁與周作人》的研究文章。可以說,錢理群是我認識 的第一位北大中文系的教授。之后,我與張先生書來信往,便熟悉了。我與張先生直率談 了自己當時的困惑。雖然自己的工作能力比一般的大學畢業生還強,就是因為自己高中畢 業落榜后,扎根地方,埋頭苦干,無暇去獲得大學文憑,在招干、提干等方面都因此失之 交臂。自己在地方一呆就是七、八年,實踐能力已不缺乏,最缺的就是還沒有接受過高等 教育,還沒有一張大學文憑,更何況研究曹聚仁,自己靠自學得來的一點知識,也遠遠不 夠,因此希望能到北大中文系深造。張先生很快給我回了信,鼓勵我說,從你的來信中可 知,你的文筆很好,寫作水平已有本校本科生的水平,你完全適合來本系進修,我也是清 貧出身,我支持你。張先生的一番鼓勵溫暖了我的心。我決定破釜沉舟,我決定去北大。 95年年底我辭去了曹聚仁資料館的工作,辦理了移交手續。我如釋重負,我的心早 已飛向北京。我開始準備,那時我工作多年,由于只講究對社會的貢獻,對于自己的切身 利益考慮往往不計較,因此并無積蓄。 要自費到北京去學習,總要準備點錢吧。父母是 農民,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起早摸黑,雙手從土地里扒騰出的一點錢也著實不容易,好多 年積蓄了2000多元錢,本來是準備我這個不爭氣的小兒子娶媳婦的錢,那時我的兄長早已 成家,父母的心事就是我這個小兒子了。那年我已27歲了,在農村,已經是大齡青年了, 早該娶妻成家了。我首先說服了父母,為了自己的理想,無論如何也要趕上這趟末班車, 成家的事我自己以后解決,讓我努力拼搏一次,更何況,事業無成,成家又有何益呢?父 母終于將這筆血汗錢作為我來北大求學的第一筆錢,另外我又向親友借了一千多元錢。同 時,共青團金華市委也該我出具了我作為第二屆共青團金華市委委員的身份證明,共青團 浦江縣委、浙江人民廣播電臺金華記者站以及我的母校蘭溪市蜀山中學也都鄭重向北大介 紹我多年在地方共青團工作和新聞寫作的業績。96年春節過后不久,列車哄隆隆的將我數 十公斤曹聚仁研究資料和我的夢想,從南國帶到了北國,1996年3月14日,我夢幻般的來 到我夢寐以求的燕園,開始了長達6年之久的游學北大的精神尋夢之旅。 2、走進燕園第一天 3月14日凌晨3點,列車到達北京火車站。從杭州到北京,整整化了30多個小時。第一次 出遠門,心情頗為興奮。列車上,鄰座的是4位年齡相仿的浙江老鄉。記得一位是金華老 鄉,永康人,中國科技大學畢業,名叫程軼平,考清華的研究生,這次來查分,后來程兄 考進清華,終于圓了清華夢,現為清華大學自動化系博士生,當然這是后話。另一位,紹 興人,浙江大學畢業后在北京燕化公司工作,后來也考進北大,現正在北大讀博士。其中 還有一位郁達夫的同鄉凌衛洪,在江蘇徐州某部隊任連指導員,是位年輕的軍官。在車上 ,我們海闊天空地談論社會和各自家鄉的風土人情,一路上幾乎沒有合眼。對于初出遠門 的我來說,一下子就認識了三位青年朋友,真是好不興奮。后來回家多次,在火車上似乎 就沒有碰到過留下印象的朋友呢,也許是第一次出遠門的緣故吧,陌生的一切特別有新鮮 感,因此給我的印象特別深。 我的行李特別多,總有七、八十斤重吧。好在火車上認識的程、袁兩位老鄉也都十 分熱情,幫助我將行李帶出站。天還未亮,我們坐在北京站地鐵口,至6點鐘取了托運的 行李箱,程軼平送我至西直門地鐵口,便分手了。我打的徑直去北大。一路上,我也想不 出它是個什么模樣,反正它很神秘也很神圣,我的心在怦怦直跳,我迫不及待想見到北大 。半個小時左右,我終于到了神往已久的北大。我清晰記得我到達北大中文系五院門口, 是七點三十五分。我在中文系辦公室打電話給介紹我來北大進修的張先生。他很快騎車來 到中文系。張先生很熱情,親自用自行車將我的行李托運到北大宿舍管理科辦理住宿手續 。不用半個小時,我就被安排在北大研究生宿舍45樓3026室。由于有張先生的熱情幫助, 我的內心倍感溫暖。每月的房租為120元。我們的宿舍共住4個人。當天我的日記寫到:“ 住宿環境還可以,光線也不錯,每人有一張寫字桌,有儲藏柜和暖氣,有叫喚電話。張先 生陪我買了澡票和飯票。”中午我一人在北大食堂用餐,飯菜不錯。1元5毛至2元,可以 吃飽中飯或晚飯了。現在的伙食的價格也已提價,大約提高了1倍光景。華中理工大學講 師馮甫青也同一天來北大經濟學院進修,與我同住一個宿舍,后來我們成為好朋友。 人一到北大,精神便為之一振。走進燕園,我的新生活便開始了。這里的一切是多么 的陌生,卻又那么親切和新鮮。下午,張先生陪我去辦理進修手續。教務處的老師問我帶 了多少錢,我說2000多元吧(上午已交了4個月的住宿費,就化了480元),教務處老師知 道我是自費進修,認為我這些錢只夠交一學期的進修費,生活勢必有困難,也不知是那位 老師建議我,如果不要結業證書,只為求知的話,還不如去旁聽,一分錢也不用交,你想 聽誰的課就去聽誰的課好了,不必化那么多冤枉錢。根據我當時的經濟條件,選擇旁聽是 最佳的選擇了。當時張先生建議我單科進修一門中文系課程,辦個旁聽證,也許在北大學 習和生活方便一些,我便選擇了一門旁聽費最低又比較感興趣的“唐宋散文研究”研究生 專題課,導師為葛曉音教授,交了80元錢,在北大成教學院領到了一個單科進修旁聽證。 其實后來才知道,這80元錢也沒必要花費的,這也是我在北大6年唯一的一次交費聽課。 下午,我拿著旁聽證,去了一趟北大圖書館。北大圖書館是亞洲高校最大的圖書館, 藏書450萬冊左右(現在可能接近500萬冊了吧)。我在目錄廳首先查閱了曹聚仁著作的收 藏情況,有近10種,其中《魯迅評傳》、《書林新話》還沒讀過,等辦了借書證,再借閱 好好一讀。還去了北大三角地,這里貼滿了各種考研的廣告和各種講座的海報。走了一圈 未名湖,也沒有太深的印象,也許是初到北大,對北大的人文底蘊了解的太少的緣故吧, 對未名湖的輕靈與深邃還一時無從領略。 我的心情無比輕松和喜悅,當天從書店買了信紙,給我的好友阿芳、毛蘆蘆、楓以及 母校校長周波、西南政法大學法學專家張民生先生、家兄分別去信,與他們分享我到北大 求學的興奮與喜悅之情。 3月14日,掀開了我在北大游學6年的序幕。 3、圖書館遭遇尷尬 初到北大的頭幾天,一切都很順利,沒有碰到不愉快的事。我仿佛來到了精神的伊甸 園,一切都是樂融融的。可是到了3月21日,我拿著北大單科進修證去圖書館辦理借書證 時,卻遭遇到了尷尬。北大圖書館規定旁聽生不給予辦理借書證,這仿佛給我潑了一盆冷 水,涼透了我的整個身心。我是農民的兒子,大山生就了我堅韌不拔、不畏艱辛的性格。 我耐下心來,想以求知的熱情去溫暖那工作人員的冷漠和圖書館鐵板釘釘的規定。我向他 們講敘了我過去的特殊經歷,現在是自費來北大求知進修,希望他們能夠給予特殊照顧。 但工作人員很是不耐煩,說旁聽生都來圖書館看書,圖書館早就被擠破了。 我無奈地走 出圖書館,兩行清淚禁不住奪眶而出。男兒有淚不輕彈,那時我確實有說不出的委屈。這 是我來北京一個多星期后的第一次流淚。我來北大讀書,如果圖書館都進不了,這還算得 上是在學習嗎?求知是平等的,但在這里就遇到了不平等。記得在20年代初蔡元培主校時 ,當時北大教授馬敘倫曾對蔡校長說:“人稱咱北大有‘五公開’,一是課堂公開,不管 有沒有學籍,都隨便聽課。有時旁聽生來早了先搶到座位,遲來的正式生反而只好站后邊 。二是圖書館公開,可以隨便進出。三是浴室公開,蓮蓬頭反正一天到晚開著,什么人 都只管去洗。四是運動場地公開,操場上外校學生有時比本校的還多。五是食堂公開,我 們的學生食堂都是包出去的小飯館,里外用膳價格一個樣。至于三種學生么,一是正式生 ,另一種就是旁聽生,還有的是最近才發現的偷聽生。未辦任何手續,卻大搖大擺地來校 聽課,他們多數就租房住在這‘拉丁區’里。據陳漢章老先生說,有一次他開了一門新課 ,平時總有十幾位學生。可一到考試那天,臺下只剩一人 ,一查,哈!原來那些全是偷 聽生。”蔡校長對此非常贊許。時間過去了半個多世紀,我多少還有一個旁聽證和中文系 的介紹信,反而進不了圖書館了,我不免眷戀起提倡“平民教育”的蔡元培校長起來了。 我拖著沉重的腳步,沿著未名湖畔又走了一圈。想起當初自己的幼稚,上高中時,我是文 科班的班長,在《少年文藝》、《中國青年報》上開始發表文字。但長期在那填鴨式的教 學環境中,課程索然無味,還老是排名次,為了應付考試,不得不死記硬背,竟然對當時 的學校教育產生了反感,因此還消極抵抗,有一次我還差點逃學去了異地他鄉。我討厭中 學教育,我也討厭上大學。高考落榜了,我并不難過,仿佛掙脫了禁錮了很久的重重枷鎖 ,我終于回到了自由的天地。我要在實踐中實現自己的人生價值。后來有多次保送或自費 上大學的機會,我也一一放棄了。現在想起來,我那時是多么幼稚,我一個稚氣未脫的一 個高中畢業生能抵抗得起那約定俗成的高考制度嗎?簡直是雞蛋碰石頭了。在社會上滾打 摸爬,終于明白了這個社會沒有文憑是多么艱難,高等教育對于一個有志于學術和文化的 年輕人來說是多么重要。現在在北大吃到了苦果,都是自己早年無知所種的因。但是這次 我來北大已下了破釜沉舟的決心,無論遇到什么困難,我都要彌補自己缺乏的高等教育, 雖然不一定是為了文憑。過了幾天,中文系給我開了介紹信,辦證人員仍非常無禮地拒絕 辦理借書證。 冬天未名湖的冰,堅硬如磐石。 現在已開始融化,但我畢竟又看到了冰,我的心情 反而好多了。久違的冰啊,南國天氣變暖了,已很難看到雪。一陣風吹來,已有了一些暖 意,哦,春天來了,這里不久以后就會碧波蕩漾,桃紅柳綠。我對未來又充滿了憧憬和向 往。 之后,我就忙于聽課和參加學生社團活動,收獲頗多。大概過了一個多月,我打電話給我 的家鄉前輩、原北大歷史系教授、北大聯合大學黨委書記樓開炤先生,他對我很理解,很 快給北大圖書館林館長通了氣。林館長非常熱情接見了我,安排副館長到外借辦證處辦理 ,才知道圖書館只要有北大的教授或教職工擔保,可以辦理臨時借書證,這也許是一條內 部規定吧。我順利找了擔保人,交了400元押金,一年借閱費100元,辦理了借書證。我終 于有了借書證,拿到了圖書館的通行證,真是喜出望外。雖然押金、借閱費比本科生高出 了好幾倍,但只要我擁有了與北大學生同等的求知權利,我便心滿意足了。當天就借了《 邵力子》、《和平老人邵力子》、《浙江十大文化名人》3本書,還復印了部分《浦江歷 代縣志版本考》等鄉土文化資料。聽說現在的北大圖書館的服務也日益完善,不論是旁聽 生或社會人士只要有身份證,每天交2元借閱費,便可在圖書館各閱覽室查閱資料了。后 來我認識的不少旁聽生,在北大旁聽多年,卻無緣進圖書館瞧瞧,我真是同情他們,從此 ,我就闖進了“北大三寶”之一的圖書館(另二寶為北大教授的課程和校內外優秀人才的 學術講座),如饑似渴地閱讀了大量文學、文史、哲學等方面的書籍,為我今后從事文學 研究和寫作奠定了基礎。 我與圖書館結緣,這是開始,戀愛還在后面呢! 4、我與北大校刊 寫下了題目,我不知從何說起。說句真心話,北大校刊對我的幫助很大。我在北大沒 有班級的集體生活,相對一般的同學來說是比較孤單的,校刊的編輯和學生記者給了我不 少溫暖。我從高中起,就愛好寫作,開始投稿,曾在《少年文藝》、《中國青年報》上發 表文章。高中畢業后,在社會上工作多年,也一直沒有停止過投稿,在各類報刊、電臺上 發表散文、通訊、消息等300多篇。北大的學術講座很多,我也經常去聽講,多少有點感 受,順便寫點消息,給校刊作補白,很受校刊編輯的歡迎。同時我還將稿子投寄給《文學 報》、《文藝報》、《中國文化報》等,也往往被采用發表。記得那時校刊辦公室主任林 陽老師,兼編中縫的校內新聞,我送去的稿子基本每篇必登,一期報紙最多的時候發表過 四、五篇,這對于初到北大的我多少滿足了一點發表欲,更重要的是能拿到每篇3-5元的 稿酬。這些消息稿,現在想起來,都不算什么文章,但它讓我樹立了自信,開始了最初的 半工半讀的生活。 記得97年元旦,校刊在會議室舉辦了一次精彩的聯歡會。北大黨委宣傳部部長趙為民、校 刊主編魏國英、副主編張黎明以及編輯王達敏、林陽等和學生記者團的全體同學歡聚一堂 ,我也有幸被邀請參加。師生們都多才多藝,表演了不少游戲和歌唱節目,我作為一名特 殊的學生記者,也深受感染,覺得非常溫暖。 校刊的編輯都非常熱情,在業務上精益求精,不但平易近人、樂于助人,而且非常上 進。在某種程度上,他們的言傳身教,對我在北大6年的旁聽生活,有著很大的幫助。記 得到北大不久,我與校刊副主編張黎民第一次見面時,便談了很久。他比我大七、八歲吧 ,與我是金華同鄉。當我談起我的曹聚仁研究和自學經歷時,張主編非常欣賞我,鼓勵我 扎實在北大學習幾年,肯定會學有所成。張主編也非常推崇曹聚仁的學術,也非常支持我 研究曹聚仁。每次見面,張主編都要勉勵我一番。2001年3月,已經擔任北大黨委宣傳部 副部長的張主編對我在北大倡導北大邊緣人事業,打算編寫一本《北大邊緣人的故事》一 事,也特別支持, 鼓勵我說:“這是對北大精神和校園文化的一個很好的補充,因為邊 緣人群體也是北大的一大傳統,而邊緣人的存在則證明了北大永恒的魅力。歷史上出現過 如毛澤東、沈從文、曹靖華、周建人、丁玲等一大批杰出的北大邊緣人,相信你們當中的 不少邊緣人在不久的將來肯定會脫穎而出。希望你好好努力,做邊緣人的楷模。”一席話 ,如春風般溫暖我的心。 前幾年,我在北大發起籌備成立曹聚仁研究資料中心和曹聚仁研究會。1999年10月,由于 各種原因,北大中文系將不再幫我轉信,曹聚仁研究會沒有了聯系地址,急得我團團轉。 當時我在北大沒有一個固定的聯系地址,如果找不到新的聯系地址,我的信就要被北大中 文系退還。為此,我找到了校刊領導和林陽編輯,他們二話沒說就答應我代轉我的信件, 足見他們對我的信任。在我最困難的時候,這無疑給予了最及時地幫助。曹聚仁研究會終 于在2000年3月28日得到批準成立,掛靠中國現代文化學會,校刊的老師功不可沒,我至 今仍心存感激。 其中校刊編輯王達敏,父母都是農民,在校刊工作,還在職讀中文系古代文學博士 ,他既要完成編輯工作,又要聽課寫論文,據我所知他還是一位孝子,將在農村的母親接 到北大奉養已多年,他母親身體也不太好,我在校內曾多次看到他用自行車拖著她去校醫 院看病,孩子出世也不久,他的忙他的累是可想而知的。王編輯每次見到我都非常關心我 ,時時鼓勵我。 我真佩服他質樸的為人,堅韌的毅力,我從他的身上,學到了很多很多。 現在我很少為校刊投稿了,由于忙,也很少去拜訪校刊的老師。 但校刊的老師, 你們高尚的人格,將永遠是我人生道路上的指明燈。 5、錢陳教授是吾師--記錢理群與陳平原先生 最近6年在北大“偷聽”陳平原教授、錢理群教授等的課程,自認為從中學得一鱗半爪 的治學路徑。我利用這偷學來的“功夫”,開始整理多年從事的曹聚仁學術研究,居然事 半功倍。錢陳教授的為人和治學,各有千秋,其人一胖一瘦,一感性熱烈,一理性冷靜, 一大處著眼,一小處著手,一一呼百應,一曲高和寡,但他們的學術同樣擲地有聲,他們 同樣珍視知識分子的桂冠,他們同樣最重視自由人格與獨立精神,他們的課程同樣最受學 生歡迎,他們同樣最愛護自己的學生,他們同樣在北大享有盛譽。在北大,我沒有固定的 導師,由于我聽錢陳教授的課程最久,收獲也最大,我從心底也往往將錢陳教授引為自己 的精神導師和學術導師。我有時覺得北大中文系如果缺了錢陳教授,肯定會遜色很多。我 深知錢陳教授是兩位非常勤奮的務實的學者,他們不圖虛名,唯求真理和實力。我只有扎 扎實實將他們身上的閃光之處來照耀自己黑暗的心靈,使自己不斷成熟,并學有所成,唯 有如此我才對得起我的“干娘”——北大以及北大的恩師對我的栽培之恩。 精神導師錢理群 錢理群教授,祖籍杭州,與我算是浙江大同鄉,對于我這位鄉土味特濃的人來說,錢 教授對我來說,總是感到有親和力。我在北大游學、創業的6年中,從內心里總是將錢理 群教授引為自己的精神導師。我與錢理群教授的交往,始于來北大之前的一年。記得那時 ,我正在負責籌備家鄉浦江曹聚仁資料館的工作。我于1995年7月份將曹聚仁資料館的征 集資料函寄到了北大中文系,那時的中文系辦公室張主任恰好是浦江同鄉,他非常熱情, 主動邀請錢理群教授寫了《曹聚仁與周作人》的研究文章寄給我,就因這很偶然的因素, 我結識了錢理群教授。96年3月,我一到北大旁聽中文系的課程時,首選了錢理群的“19 48年文學”的專題課,整整聽了一學期。后來,錢教授又開了“周氏兄弟研究”的專題課 ,我也自始至終聽完了這門課。在北大6年,我也似乎成了一名“錢理群謎”,凡是有錢 理群的課或學術講座,我都會盡量去聽講,有錢教授的新書出版,我也盡量購買或去圖書 館借閱。記得我剛開始聽錢教授的課程時,我買了錢教授的《周作人傳》,在課后請錢教 授簽名留念。在北大聽課,我很少提問,有一次錢教授在講周氏兄弟的討論課上,我也向 錢教授提了問題,希望他能談談他所知道的曹聚仁。錢教授也很認真談了他的看法,他用 非常謙遜的態度,講了只讀過曹聚仁不多的幾種著作,但他認為曹聚仁是一位很有見解的 作家,他寫的《魯迅評傳》,就沒有將魯迅捧為神,而是將魯迅視為活鮮鮮有血有肉的人 的。曹聚仁是一位值得研究的現代文化名人。我也非常感激錢教授給我這樣一位旁聽生如 此認真的回答。我與錢教授平時很少說話,在中文系辦公室或校園里,雖經常見到錢教授 ,他總是提著一個布袋(曹聚仁晚年也喜歡提個布袋),總是那么忙忙碌碌,碰面了我都 會鄭重地道一聲“錢教授,你好”,他也是那么一臉如來佛的笑臉向你點點頭,算是給你 最善意的回敬了。我在北大籌備曹聚仁研究會,也沒忘了請他做學術顧問,每一期《曹聚 仁研究》印出來時,也總是不忘在錢教授的信箱塞一份。錢教授,有一個大大的禿了頂的 大腦袋,穿著也樸素,對人熱情,平易近人,講課非常有激情,非常投入,聽課的學生往 往受到他的情緒感染。錢教授被他的學生奉為北大的精神領袖,因為他是一位有自己見地 的學者,善于獨立思考,從來不人云亦云,敢于批評社會的不良現象。同時他還是一位不 圖虛名的長者,對于求知者,他都一視同仁,都給予最切實的關心和幫助。在北大,他除 了非常愛護有北大學籍的北大學生,同時他對那些來北大求知“精神流浪漢”更是鼓勵有 加,因為他知道這一群來北大旁聽、進修的北大邊緣人,對于知識的渴望往往比北大的正 式學生更加迫切,他們為了求知要克服的困難也往往比正式學生多得多。我就不知一次在 聽課與學術講座中,聽到錢教授公開對北大旁聽生的鼓勵,也無不博得全場的熱烈掌聲。 這對于每一位北大邊緣人來說,好象是久違了父母之愛的孤兒,得到了父母的鼓勵和愛撫 一般,給這些堅強的求知者送去了一份母愛般的鼓勵。我的一位同在北大旁聽的朋友陳君 ,他與我談起他曾得到錢教授無私的幫助。陳君為了能進北大圖書館借閱圖書,便冒昧請 錢教授擔保辦理借書證,錢教授知道陳君是為了求知請他幫忙,便欣然與陳君一起到圖書 館幫助他,雖然,借書證最后沒有辦成,但錢教授的熱心腸一直溫暖了陳君很久很久。( 現在北大圖書館的服務已有了很大的改進,在北大旁聽的學生,只要有身份證和交每天2 元的費用,就可辦理一個臨時閱覽證后,便可在圖書館的閱覽室自由閱讀報刊圖書了。) 陳君還告訴過我,在他身無分文的困難時期,曾向錢教授求助,錢教授二話沒說,就給了 他一百元錢,并說這點錢先拿去用好了,不用還了。陳君還說到他的北大飯卡也是錢教授 借給他用的。那時我聽著陳君講述這些往事時,分明看到他的眼里噙著淚水,這是多么令 人感動的故事啊。我還聽說過一位在北大旁聽的文學愛好者給錢教授打電話,自稱是一位 文學天才,現在遇到了經濟困難,希望錢教授能夠幫助他。錢教授馬上帶著錢打車從燕北 園來到北大校園,將錢及時送到那位旁聽生手中。我曾聽說過浙江諸暨的一位鄉鎮普通干 部辭職來北大中文系旁聽了一年課程后回到原單位時,領導要他交代他在北京一年的表現 ,否則要辭退他。這位北大旁聽生冒昧寫信請錢教授幫忙,錢教授也二話沒說就寫了這位 同學在北大的表現良好的信寄給當地政府,為那位旁聽生救了急。去年3月,我在北大發 起創辦網上《北大邊緣人報》,并著手編著《精神尋夢在北大--北大邊緣人的故事》。最 近我已寫信給他,希望錢教授作序,相信錢教授會有十分精彩的文章寄給我們的,我和所 有得到過他幫助的北大邊緣人都在真誠期待著。 聽錢教授的課,每位學生都會留下深刻的印象。錢教授的一位學生鄭勇曾在文章中生 動描述過他的講課時寫到“錢理群的選修課在北大出名地受歡迎。限定中文系的課,外系 的學生會來旁聽;限定研究生的課,本科生也會來搶位子;原定小教室的不得不轉移到大 教室,因為人多,有時一學期要換幾次教室。39歲考入北大做‘老童生’研究生時的導師 王瑤先生說,錢理群的課比包括他自己在內的許多老先生講得好。上過老錢課的人,都會 對他獨一無二的講課風格留下極深的印象。老錢在北大開過不止一輪的魯迅、周作人、曹 禹專題課。在北大,中文系老師講課的風格各異,但極少見像老錢那么感情投入者。由于 激動,眼鏡一會摘下,一會戴上,一會拿在手里揮舞,一副眼鏡無意間變成了他的道具。 他寫板書時,粉筆好像趕不上他的思路,在黑板上顯得跟踉蹌蹌,免不了會一段一段地折 斷;他擦黑板時,似乎不愿耽擱太多的時間,黑板擦和衣服一起用;講到興頭上,汗水在 腦門上亮晶晶的,就像他急匆匆地趕路或者吃了辣椒后的滿頭大汗。來不及找手帕,就用 手抹,白色的粉筆灰沾在臉上,變成了花臉。即使在冬天,他也能講得一頭大汗,脫了外 套還熱,就再脫毛衣。下了課,一邊和意猶未盡的學生聊天,一邊一件一件地把毛衣和外 套穿回去。如果是講他所熱愛的魯迅,有時你能看到他眼中濕潤、閃亮的淚光,就像他頭 上閃亮的汗珠。每當這種時刻,上百人的教室里,除了老錢的講課聲之外,靜寂得只能聽 到呼吸聲。” 這里要補充的是,錢教授的課,非常注重與學生的交流,他提倡學生提問 ,不論在課前還是課后,他都會非常耐心地回答每一個同學的問題。錢教授的課,還非常 注重學生的參與,如他在講“周氏兄弟研究”的專題課時,上學期由他主講,下學期就改 由一名學生主講、學生討論與導師點評的新式教學,先由學生主動報名,再與導師選定主 題,由學生備課拿出教案,最后由學生上講臺上課,此對于提高學生的治學熱情和促進師 生之間的學術交流都大有裨益,真是教學相長啊。前來聽錢教授的課,既有北大的本科生 碩士生博士生甚至有北大的青年教師和教授,也有來北大進修的訪問學者、進修生和考研 者,更有不少純粹為了求知而不為文憑來北大游學的作家、學者、詩人和追求政治的旁聽 生,年紀小的有十幾歲輟學的中學生,大的有退休的六、七十歲的老人,當然最多的還是 二十至三十歲的青年學子。錢教授的課,有非凡的魔力,各個年齡段的學生都被他那磁鐵 般的講課所深深吸引。 我在北大的6年,通過聽北大張岱年、季羨林、吳小如、錢理群、陳平原、厲以寧、 孫玉石等名教授的課程或學術講座,使我慢慢摸索出治學的一些路徑。其中錢理群教授與 陳平原教授對我治學影響尤深。他們兩位不愧為中國當代學術界的巨擘,我也常常為他們 的學術成就嘆為觀止,甚至感到有一種可望不可及的困惑。但我在聽他們的課程與閱讀他 們的著作中,發現有一種潛移默化的影響。我欣賞他們,主要是欣賞他們從事學問的一絲 不茍的治學態度,獨立的人格,敏銳的學術眼光以及對社會高度負責的知識分子的良知和 情懷。從他們身上,我漸漸讀懂了北大,正如錢教授對北大精神概括為八個字: “獨立 、自由、批判、創造”--獨立的人格、自由的精神、批判的意識、創造的激情。我相信在 我的精神導師錢理群教授的指引下,定會闖出一條屬于自己的獨特人生道路來報答北大的 恩師們。 學術導師陳平原 我與陳平原的交情并不太深,除了多年“偷聽”過他的課程與學術講座外,并無直接 的交往,碰面也只是問候一聲,便各自走開了。我每次編印了《曹聚仁研究》,總是不忘 給陳平原的信箱塞一份,不過也僅此而已,并沒有向他提什么問題或要求什么幫助,但相 信陳教授肯定是看了的。曹聚仁研究會成立了,我將他列為學術顧問,但至今尚未給他聘 書。我知道陳教授是一位性情中人,他非常注重學術趣味,喜好天馬行空獨來獨往于學術 的天地中,在京城學術界有“獨行俠”之稱。陳平原在讀書界、學術界的知名度已不低, 但他的為人與治學路徑對我卻有著非常重要的影響。我從內心里將他視為自己的學術導師 ,因為我在北大是單科進修,絕大多數是自由旁聽北大各系的課程。 96年3月,我來到北大中文系進修,選修了陳平原教授的中國文學百年的研究生專題 課。這樣我才第一次知道陳平原這個名字。來到北大之前,我雖然已在家鄉從事曹聚仁資 料館的籌備和鄉土文化研究,但對當代的文化學術了解得很少,幾乎是個“文盲”。最初 聽陳教授的課,因我文化基礎不好,一時很難能真正領會他的課程。不過,跟著陳先生的 學術野馬在中國百年學術兜了一圈,對我的感觸還是很深的。起碼讓我第一次接觸到中國 當代還有如陳教授這樣的飽學之士。陳教授身材瘦小,個子不高,老是戴著眼鏡,穿著也 并不十分考究,我感覺他有點像個頑童。他口若懸河,思維敏捷,記憶驚人,見解獨特, 是一位很有抱負的中年學者。陳教授的課程注重學理分析和以小見大的學術路子。他的治 學重視考證,喜獨辟蹊徑。陳教授還寫得一手好文章,他的學術和思想以及喜怒哀樂,往 往通過他的隨筆來表達。我覺得陳教授對于中國近現代的學術史、文學史、大學史甚至武 俠小說等領域都已經有了很不錯的研究成果。去年,陳教授還開辟了“明清散文研究”的 研究生專題課,可見他還有貫通中國數千年的中國文學史的宏愿。 陳教授的夫人夏曉虹教授在北大也是一位名教授,是一位不錯的文學史家。他們夫婦 在學術上互相推重,我也常見到他們夫婦出現在學術會議或圖書館,夫唱婦隨,令人艷羨 。去年3月,我在北大倡導“北大邊緣人”事業,并創辦了一份網上《北大邊緣人報》, 同時還在編著《精神尋夢在北大--北大邊緣人的故事》,曾一度引起媒體的關注。不久, 我便看到陳教授發表在《中華讀書報》上的《北大邊緣人》一文,對北大邊緣人給予了極 大的支持。據我所知,陳教授是近年來對北大歷史上的旁聽現象給予高度重視的第一位北 大學者。他于1997年第5期《讀書》雜志上發表《老北大的故事之二:校園里的“真精神 ”》,以較多的篇幅談到北大“偷聽生”,他在文章中寫到:“一九一二年出版的《北大 生活》,錄有校方關于學籍的規定:旁聽生必須交費,不得改為正科生,對內對外均應稱 ‘北京大學旁聽生’。此規定幾乎不起任何作用,因北大教授普遍不愿意、也不屑于在課 堂上點名。對于有心人來說,與其‘旁聽’,不如‘偷聽’。偷聽生的大量存在,而且昂 首闊步,乃北大校園一大奇觀。校方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教授則希望多得人才。教室里, 因正科生偷懶或自學空出來的位子,恰好由求知欲極強的偷聽生來填補,豈不皆大歡喜? 幾乎所有回憶老北大教學特征的文章,都會提及聲名顯赫的‘偷聽生’,而且都取正面肯 定的態度。偷聽生的不可輕視,或者說,默許這一決策之英明,可舉以下二例作證。金克 木一九三三年到沙灘北大法文組“無票乘車”,那時班上只有一個學生,“教課的很歡迎 外來‘加塞兒’的”。金氏從此和外國文打交道,“可說是一輩子吃洋文飯”(《末班車 》)。小說家許欽文資格更老,二十年代初就在北大偷聽。幾十年后,許氏寫下這么一段 飽含深情的回憶: ‘我在困憊中顛顛倒倒地離開家鄉,東漂西泊地到了北京,在沙灘, 可受到了無限的溫暖。北京冬季,吹來的風是寒冷的,衣服不夠的我在沙灘大樓,卻只覺 得是暖烘烘的。(《憶沙灘》)’”“偷聽生對于老北大的感激之情,很可能遠在正科生 之上。盡管歷年北大紀念冊上,沒有他們的名字,但他們在傳播北大精神、擴展紅樓聲譽 方面,起了很大作用。”這真是我們北大邊緣人的知者之言。他在《北大邊緣人》一文中 用了近4000言的筆墨來談論“北大邊緣人”,其中有一段寫到:“沒有做過詳盡的考察, 但印象中,北大百年史中,‘偷聽生’最為活躍的,除了二、三十年代,就是八、九十年 代。中間幾十年,因戰爭炮火或政治運動,眾人謀生不易,無暇旁顧;除此之外,北大校 園從不單單屬于北大人。或許可以這么說,在中國的諸多大學里,北大的門衛最嚴,可北 大的教室最松。 稱為‘偷聽生’,實在有些不雅;稱為‘校外聽講者’,又未免太羅嗦 。但我相信,沒在北大正式注冊,但又因某種機緣曾在北大聽過課,這樣的朋友,肯定很 多。本書收錄的,主要是考研朋友的自述。其實,還有在北大進修過一年、訪問過三個月 、聽過幾次講座的國內外學者,以及沒拿文憑的進修教師和培訓班學員,還有北京各高校 跑來選修若干課程的研究生,他們都或多或少感受過這里的校園文化氛圍。這些人的評價 ,對于北大來說,其實是至關重要的。他們在北大呆的時間不長,故保留強烈的新鮮感, 加上這段經歷有點特殊,不免將其作為茶余酒后的談資。可別小看這些未經證實的‘公論 ’,它直接關系到北大的社會聲譽。也正是在這個意義上,我不覺得有徹底堵塞‘偷聽’ 漏洞的必要。不說如何‘發揚光大’,而是擔心被‘斬草除根’,是因為‘偷聽’的流行 ,明顯有違現行的大學規章制度。別的大學當然也有‘偷聽生’,但不若北大那么有名, 更不會像北大的‘偷聽生’那樣自稱‘邊緣人’,而且還將自己的經歷堂而皇之寫成書。 ” 6、與孩子一起成長 2月27日的黎明,一聲嘹亮的嬰兒哭啼,一個小生命誕生了。久懸的心如石塊落地一般 ,我感到無比的輕松和喜悅。我做爸爸了,我感到無比的驕傲。當躺在車上的妻子從產房 被緩緩推出的時候,我急切地走過去,看到妻子頭發蓬亂,臉色有些疲倦和蒼白,嬰兒躺 在妻子的懷里,我們的眼光交接時,我看到妻子的臉上泛出了非常欣慰的微笑,我知道這 笑臉里,充滿著我們十個月來的多少期盼和艱辛,特別是孩子降生前的幾個小時,妻子在 劇疼中掙扎,雙手緊緊抓住床沿,咬緊牙關忍受撕心裂肺的疼痛,終于盼到了孩子的第一 聲歌唱。 我在產房的門外足足等了2個小時。我心急如焚,為了等待孩子的出生,通宵不敢眨一下 眼。孩子順利來到了人間,她用她的啼哭向我們爸媽報到。我們舉起雙手熱烈歡迎小寶寶 的加盟我們的兩口之家,從此就開始了我們三口之家樂融融的全新生活。當接生的醫生出 來告訴我孩子出生的喜訊時,那種喜悅與激動無法形容。我知道孩子出生的時間是6點20 分,幾分鐘后,我用手機以第一時間向遠在千里之外的爺爺奶奶、外公外婆作了“報道” ,他們都由衷地祝賀寶寶的來臨。 在醫生的安排下,我們在醫院里住院4天。我們的小孩,重3000克,身高50公分,是 男孩的另一半--女孩,我樂稱她為千金,一位非常秀氣又可愛的小精靈。我以最快的速度 用電話和電子信件向我們的親友,“報道”我們喜得千金的喜訊。孩子來到了我們的身邊 ,我才深深感受到做父母的驕傲和喜悅,當然還有責任和艱辛。孩子的頭發比一般孩子的 頭發黑,也許在孩子出生前,為了讓孩子頭發長得好一些,我買了不少核桃、核桃粉以及 排骨、母寶等富含鈣的補品和食品給妻子吃,看來我的辛苦沒有白化,孩子一頭黑得發亮 的頭發,便是對我這個爸爸的最好回報。妻子告訴我,她第一眼看到孩子時,寶寶竟然笑 了。我在孩子出生后的幾小時內,也同樣看到了孩子的微笑。孩子的眼珠黑亮,骨碌骨碌 會轉的,她對周圍的一切都充滿著好奇。我真的驚異于現在的小孩越來越聰明了。剛出世 的小孩臉蛋皮膚出色的好,是我至今看到的第一等美麗的膚色,細膩有光澤,紅彤彤的, 比富士蘋果還鮮紅,比豆腐西施還細嫩,我想歷史上的四大美人與我的女兒相比,也會相 形見絀的。當然這只是曇花一現,這與小孩長期生活在媽媽的胎盤里,每時每刻泡著營養 液里,不必風吹雨淋日曬息息相關吧。過了一、二天以后,小孩的臉色開始變紅和黃,醫 生告訴我們這是小孩的黃疸期,大概十天左右,小孩的臉色會逐漸好轉,這是正常的現象 。果如醫生所言,一個星期以后,我們小孩的皮膚已開始好轉,開始白里透紅,似乎比剛 出生時的皮膚更多了一些內涵,成熟多了,在嬌嫩中更多了一份靈氣。 喜得千金的喜悅,還可以在我們和孩子從醫院回家后不久給家人的信中可以感受得 出來:“合家好!我和雨心也很想念家人,想必家人也十分掛念我們。我與雨心已于前天 順利出院。我們給女兒取名為京慧,希望她以后能留在北京發展,也希望她能成為北京有 智慧的人。慧慧一生下來便會笑,眼珠骨碌骨碌轉的。我們都很喜歡她,我們的朋友見了 也很喜歡,我想爸媽和全家人見了,肯定也會很喜歡的。慧慧回家后,比在醫院還聽話, 不甚哭鬧。醫院的條件很不錯,比我們想象的要好得多。我與雨心去醫院時,帶了一大包 小孩的衣服去,結果一件也用不上,醫院早為小孩準備好了。吃飯也不用操心,都是醫院 定時送的,魚湯、雞肉、蔬菜和大米、小米粥等等,營養搭配很合理。只是去醫院那天, 我與雨心一夜都未合眼,在醫院4天,一切都好,就是睡眠的時間不足。醫院里為小孩準 備了一次性的尿布、尿褲,家里和岳父母寄來的尿布一時也用不上。孩子生下來了,我與 雨心一塊石頭落了地一樣,現在感到無比的輕松。回家了,我為雨心燉湯燒飯洗衣忙得不 亦樂乎,最近一二個月,我要多照顧雨心和慧慧了。家里多了一個生命,雖然忙了些,但 生趣也多了不少。我們住的地方離菜市場只有幾分鐘的路程,加上煤氣灶和電飯鍋燒飯, 還是很方便的。我現在幾家公司和一位華僑的國外公司兼職,工作時間沒有固定的要求, 幫他們策劃、找資料或寫文章,有三、四處地方有工資可發,生活固然沒有什么問題,家 人盡管放心。不過我正在寫《精神尋夢在北大》的長篇連載,必須在電腦前敲鍵盤,在家 照顧雨心和孩子,給我提供了一個機會,可以集中時間多寫一些文章。文章是會越寫越好 的,我在北大已6年了,我想總結一下,在今年要多寫,寫出一點有價值的文章來,算是 給慧慧出生的紀念。現在報紙雜志向我約稿的很多,稿費掙個八千一萬,也沒多大問題的 。在北京總感到忙,很少向家里的親人打電話或寫信,內心感到十分不安。爸媽、哥嫂、 妹妹妹夫為小孩準備了那么多東西,加上岳父岳母寄來的和我們自己買的以及朋友送的, 已滿滿裝了兩大箱了,我想京慧真有福氣,一生下來,就有那么多人關心她,我和雨心真 有點羨慕她了。在此,我與雨心和慧慧向全家人表示最衷心地感謝。回家后,家里寄來的 衣物已穿了幾件,戴上家里寄來的小帽子,慧慧更可愛了。慧慧滿月后,我會給你們寄照 片的。” 我和妻子自從懷上慧慧以后,我們就已開始為孩子取名。當時我們無法預測孩子的 性別,所以在反反復復的琢磨下,最后決定如果生個男孩就取名“祖仁”,生個女孩就取 名“京慧”。名字當中都包含了我們做父母的期望。出生前,我們對肚中的孩子,就有時 說“祖仁”,有時叫“京慧”,因為我們再聰明,也無法看透肚中的孩子是男是女,我們 夫妻最多的也就猜謎似的猜測,這種未知的神秘給我們帶來無窮的樂趣,在等待索解最后 謎團的過程中,我們最后盼來了慧慧的姍姍來遲。小孩是我們夫妻靈魂的清醒濟,小孩是 我們夫妻生命的原動力,小孩是我們夫妻創作的靈感源,小孩是我們夫妻未來的希望。我 從一知道妻子懷孕后,就與妻子說,我們的過去不論是成功和失敗,輝煌與灰暗,一旦我 們有了愛的結晶,我們的生命就要開始從頭來過,我們要與小孩一起成長,我們的一言一 行,都要做孩子的表率。 在期盼中,孩子來到了我們的身邊,生活和事業,一切都又重新開始。我們的生命,因此 就更充滿了無限生機和希望。 7、倡導“北大邊緣人” 我在北大6年,先后旁聽過北大中文系、哲學系、歷史系、光華管理學院等數十門課程 ,聽過數以百計的各類講座,參加過北大研究生會、五四文學社、愛心社等北大學生社團 組織,閱讀過不計其數的書籍,結識了眾多的師長朋友。96年12月至98年7月,在原北大 歷史系樓開炤 教授推薦下,我在北大出版社古籍編輯室(今文史哲編輯部)工作,利用 業余時間在北大聽課,開始半工半讀的學習生活。我在北大如饑似渴地吸收著各種知識, 感受著北大自由、民主、科學、進步的學術氛圍。這里有一種特殊的人文魅力,讓你著迷 ,我真是不思歸矣。 我在北大6年的學習和工作之后,由于感同身受,更希望為介紹、宣 傳在北大周圍苦苦追尋理想的北大邊緣人難兄難弟做些工作,為他們的學習、生活和事業 提供一些力所能及的幫助。 2001年3月22日,筆者首次在北大提出了“北大邊緣人”的概念,寫出了《〈北大邊 緣人的故事〉征稿啟事》,翌日以“北京聽濤社”的名義在北大三角地張貼后,在北大校 內外引起了強烈反響。 該啟事寫到:“在北大邊緣學習、生活、工作的各色各樣的‘邊 緣人’肯定不少,他們如饑似渴般呼吸的是燕園清新的空氣,吮吸的是未名湖甘甜的奶汁 ,汲取的是北大一百多年歷史積淀而成的民主和自由的精神,感受的是北大博大精深和有 容乃大的學術氛圍。他們有緣與北大結識,雖然穿的不是北大的校服,但他們的身上同樣 流淌著北大的血。從歷史上的梁漱溟、毛澤東、陳毅、沈從文、曹靖華、周建人、李苦禪 、許欽文、成舍我、孫伏園、瞿秋白、馮雪峰、丁玲、金克木等,都與北大有過邊緣式的 生活經歷,從80年代開始到現在,全國各地來北大旁聽、進修求知的人士不計其數。他們 每一個人與北大的結緣都會有許多令人難忘的故事,或喜或悲,或得或失,都給北大這位 巨人增加了內涵,積聚了力量,也肯定會給我們許多新的人生啟迪。北大造就了大量的不 是普遍意義上的‘北大人’,而是北大圍墻外的特殊意義上的‘北大人’--‘精神流浪者 ’,我想這批‘北大邊緣人’,在以后,必將會以他們的成就來回報他們的‘干娘’—— 北大。為了總結20余年來曾經在北大旁聽、進修、生活和工作過的所有已經成名或正在北 大旁聽的‘北大邊緣人’(也包括從‘北大邊緣人’通過努力最后而成為‘北大人’的博 士、碩士研究生和教師)的經驗與教訓。北京聽濤社與有關出版社正在策劃編輯出版以在 北大有過旁聽經歷的‘北大邊緣人’的生活經歷為題材的散文集《北大邊緣人的故事》。 入選文章字數在5千至1萬字左右為宜,要求真人真事,文筆優美,要對北大有所感受。當 然,也歡迎以北大邊緣人生活為題材的小說、詩歌、劇本、學術文章等,我們可以考慮以 另外形式擇優出版或推薦發表。歡迎投稿,稿子一經錄用,即付稿酬。本社擬辦一份為‘ 北大邊緣人’提供交流和服務以及為社會各界了解‘北大邊緣人’生活和精神風貌的內部 交流網絡刊物《北大邊緣人報》和《北大邊緣人》的雜志,特向社會各界尋求合作者,聘 請部分通訊員、編輯和記者,有意者請與柳哲先生聯系,或將應聘材料寄給本社。我們愿 與所有的‘北大邊緣人’結緣!” 一石激起千層浪,一年多來,已有成百上千的北大邊緣人及社會各界人士與我聯系 。《北京青年報》、《北京新報》、《北京晨報》、《華人時刊》、《中華讀書報》、《 中國青年》、《中國日報》、《今日作家網》、《中華讀書網》、《中國校園網》、《新 青年》、《榕樹下》以及美國《世界日報》等上百種報刊雜志和網站都對此作了廣泛報道 。 我為何要倡導“北大邊緣人”?不少剛認識的北大邊緣人或對此感興趣的各界人士 都會問我,你是如何想到要為北大邊緣人編書,甚至要辦一份報紙和雜志的呢? 其實這 與我在北大的經歷有關。由于一位曾來北大找我幫忙的的老鄉徐某(后來他的一本垃圾書 《文化嘴臉》粉墨登場,扮演他那丑陋的“文化嘴臉”),為了得到一位女孩的青睞,竟 不擇手段,賣友求榮,在北大和社會上到處造謠陷害我,致使北大的某些領導有所誤解, 撤消了我數年在北大中文系的曹聚仁研究會籌備聯系信箱。這對邊緣生活在北大的我來說 ,無疑是雪上加霜。我感到我雖然生活在北大的校園里,在北大聽過課,甚至在北大出版 社工作過近二年,但我一直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是什么,當我苦苦為此思索并漫步到北大三 角地的時候,“北大邊緣人”5個字躍入我的腦際,我欣喜不已,我終于找到了自己在北 大的稱謂“北大邊緣人”。為此,我便打算寫一本《北大邊緣人的故事》的散文體自傳, 來說明我的心路歷程。本來,“北大邊緣人”只是對自己個人的稱謂,意想不到的是不久 它竟然成了成千上萬曾經在北大旁聽、進修、游學、考研人士這一特殊群體的稱謂。我知 道有更多的北大邊緣人的事跡需要我們去宣傳,有更多的北大邊緣人的困難需要我們去幫 助,有更多的北大邊緣人的夢想需要我們去成就,于是我就有了倡導“北大邊緣人”的想 法和行動。時間已過去一年,我早已在網上創辦了《北大邊緣人報》(網址:http://cn .netor.com/m/box200103/m4120.asp?BoardID=4120),并收集了近50萬字的北大邊緣人 資料和文章,剛剛編著完成的“精神尋夢在北大”系列《 老北大邊緣人的故事》、《新 北大邊緣人的故事 》、《 北大邊緣人現象掃描》等也將在2002年3月22日“北大邊緣人 ”倡導一周年之際在報刊和網站陸續推出,作為紀念。 8、 在北大籌辦曹聚仁研究會 20世紀中國文化史上出現過一位“謎一樣的人物”曹聚仁,他既是名作家、名記者、名 學者,一生寫下了4000余萬字的作品,解放后,又是大陸和臺灣的“國共密使”,近20年 為兩岸和平統一事業而奔波,直至生命最后一息,周恩來總理蓋棺論定稱其為“愛國人士 ”。 說起曹聚仁,正如曹聚仁胞弟曹藝于1999年8月17日寫給筆者的信中所說“你是曹聚 仁迷,研究曹聚仁的專家是當之無愧的。”研究曹聚仁的專家不敢當,“曹聚仁迷”這確 實是忘年交、曹聚仁研究資料中心名譽主任曹藝先生送給我的最高榮譽,我非常珍視這項 桂冠。我從小就耳濡目染了兩位從曹聚仁父親創辦的育才學校畢業出來的伯伯的“蔣畈精 神”,對育才與曹聚仁父子傳奇般的故事早已耳熟能詳。但要說我真正迷上鄉賢曹聚仁, 還得從上中學時讀到他的自傳《我與我的世界》(1983年由人民文學出版社出版)時才開 始的。這本曹聚仁自傳深深影響了我這十多年的人生。 94年9月至96年3月間,我在中共浦江縣委宣傳部的支持下,在浦江圖書館專職從事曹聚仁 資料館的籌備工作,于95年5月17日,浦江縣編制委員會正式批準成立了曹聚仁資料館。 夏衍在95年元月8日為曹聚仁資料館題寫館名,冰心、柯靈、王西彥等為紀念曹聚仁題詞 。 我因仰慕北大的學術環境,于96年3月來北大中文系進修,以提高自己的學術水平,為 今后更好的研究曹聚仁打基礎。我在北大半工半讀兩年后,深感中國學術界包括北大對曹 聚仁的研究實在缺乏重視,我為之深感不平。98年3月,為了推動北京和全國的曹聚仁研 究和紀念活動,我便在家鄉創辦“曹聚仁資料館”的基礎上,在北京開始了籌辦“中國曹 聚仁研究資料中心”艱難歷程。我將在北大出版社兼職一年多掙得的數千元錢全部用來作 籌備經費。當時,很快得到了全國人大常委會副委員長程思遠、文壇泰斗冰心、北大學界 泰斗張岱年、季羨林、復旦大學著名教授蔡尚思、賈植芳等等的支持。特別是北大中文系 原主任嚴家炎教,當時任北大中文系主任的費振剛教授,曹聚仁弟子、中國人民大學著名 教授方漢奇以及曹聚仁胞弟曹藝、繼子曹景輝、女兒曹雷等的大力支持。記得在曹聚仁研 究資料中心于98年6月26日在北京宣告成立前,費振剛教授還讓我向中文系專門打了申請 掛靠的報告,由于各種原因,曹聚仁研究資料中心最終未能批準掛靠北大。曹聚仁研究會 (曹聚仁研究資料中心)的成立和發展卻與北大方方面面的關心和支持分不開的,這也是 不爭的事實。北大中文系費振剛教授和溫儒敏教授都先后表示,只要曹聚仁研究會由有關 部門批準成立,北大中文系可以作為學術支持單位,他們本人也都表示愿意支持曹聚仁研 究。筆者作為北大的一名進修生,能得到我敬重的北大老師的支持,很是感激,如果沒有 他們的栽培和扶持,我是不可能在北大這一中國學術重鎮——北大,生活、學習、工作、 創業達整整6年之久的。 開始籌備的曹聚仁研究資料中心,它與研究會一類的學術團體有所區別,由于經費和政策 等方面的原因,不可能在短期內成立中國曹聚仁研究會。曹聚仁研究資料中心是我們為今 后成立曹聚仁研究會作準備。當時筆者在《曹聚仁研究資料中心在京成立》的消息稿中, 也特別寫明“通過曹聚仁研究資料中心在曹聚仁誕辰98周年紀念日宣告成立這一形式,作 為對曹聚仁的特殊紀念”,本來我們想舉辦一個紀念會來宣告成立的,但由于缺乏經費, 只能通過這一特殊的形式,來表達我對曹聚仁的紀念。 經過近二年的準備,在曹聚仁資 料館、曹聚仁研究資料中心的基礎上,在有關部門的支持下,中國現代文化學會于2000年 3月28日正式批準成立了曹聚仁研究專門委員會(簡稱曹聚仁研究會),中國新聞社于20 00年4月11日向海內外媒體報道了《曹聚仁研究會在京成立》的消息 。曹聚仁研究會是目 前國內外唯一的曹聚仁研究學術社團,以弘揚曹聚仁的學術成果和愛國精神為宗旨,將策 劃出版系列曹聚仁作品和研究著作,長期開展曹聚仁學術研究、紀念和宣傳活動。 我于去年3月,還在北京發起成立了北京聽濤社,以紀念曹聚仁主編的《濤聲》創刊 70周年。1931年8月22日,曹聚仁和他的親友在上海創辦了〈濤聲〉周刊,主張“文藝批 判、生活批判、思想批判”,在當時的中國,是一份“赤膊打仗,拼死拼活”(魯迅評語 )的報紙,是投向黑暗社會的一把利刃,在當時有著很大影響,但由于時代復雜的各種因 素,《濤聲》與他的創辦者曹聚仁一樣,幾乎被歷史所淹沒。當時是以“上海聽濤社”的 名義出版《濤聲》和策劃出版另外一些有影響的圖書的。筆者與曹聚仁是同鄉關系,得以 較早接觸了曹聚仁的作品與思想,從80年代初讀到由人民文學出版社出版曹聚仁自傳《我 與我的世界》迄今近20年來,筆者對鄉賢曹聚仁作品和思想情有獨鐘。曹聚仁胞弟、《濤 聲》創始人之一、曹聚仁研究資料中心名譽主任、曹聚仁研究會名譽會長曹藝先生生前多 次寫信或當面囑咐曹聚仁研究會要繼承和發揚曹聚仁在30年代敢于主張理性批判的辦報出 書的精神,推動社會的進步和發展。為此,在新世紀到來之際,曹聚仁研究會決定恢復“ 上海聽濤社”,由于本會地點在北京,故稱“北京聽濤社”,以策劃出版社會熱點各類圖 書。目前社會最缺的就是理性批判精神,我覺得曹聚仁雖然與北大無緣,但他的理性批判 精神與北大的精神有相通之處,這可能與他在杭州浙江省立第一師范讀書時,畢竟為著名 學者單不庵 (后來應聘為北大教授)的入室弟子,北大高才生朱自清、俞平伯也當過他 的老師,更重要的是北大著名教授魯迅、周作人與他都有著很深的交誼有關吧!所以我以 曹聚仁的理性批判精神來倡導“北大邊緣人”,還是以弘揚和發展北大精神為歸依。(zz)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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