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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田?你要種田,那就回老家種!”當碩士研究生學位畢業的徐曉軍告訴農村老家的父母,要在廣東中山一個“農場”耕田時,這個決定毫無懸念地遭到全家的反對。要知道,這并非以企業形式運作的大農場,而是一片需要核心成員下田耕作、產出規模還不如一個專業菜農的田地。
徐曉軍要加入的是中山目前唯一一家以“社區支持農業”(CSA)形式運作的農場。2012年3月,林潔、張遠祁、蘇德標、陳鵬,懷著一個向當地農戶開拓、推廣無化肥、無農藥的有機種植理想,共同發起了這個名為“耕讀心園”(原名“南橋公社”)的組織。在珠三角地區,這種農場以NGO的方式緩慢成長,直至最近珠海“綠手指農場”得到當地市委市政府的關注之后,CSA首次進入官方視野,借助政策扶持取得飛躍式發展。
相對于“綠手指農場”,剛剛起步的“耕讀心園”則顯得異常低調。掩藏在碧翠的檳榔山路旁,幾個從城里來到鄉下的知識群體試圖以32畝農田為基地,向周邊農戶推廣零化肥農藥的種植模式,在實踐有機的生活方式同時,他們還懷有另一個“野心”:改變農戶的地位,改變城市的生活方式。
高校教師、剛畢業的碩士研究生、從生意場上退下來的全職媽媽、曾轟動一時的環保人物……這些看似毫無關聯的人,因懷著同一個建立“有機生態”的夢想從城里來到鄉下,向周邊農戶推廣一種零化肥農藥的“有機”探索。
從城市到鄉村:打開另一種耕作可能性
“我們不是一個營利性的組織。”陳鵬開門見山地說。
在更名為“耕讀心園”之前,四個發起人把這個組織命名為“南橋公社”,區別于企業股東制。根據章程,“耕讀心園”的運作由個人或機構無償捐贈和公社的產出來維持,公社運作平穩后所形成的產出在付給常駐勞作人員工資等公社必要的支出后,剩余的收益分配為:再投入50%,生態農耕支持基金25%,教育公益基金25%。
發起人林潔現在是一個全職太太,也是“耕讀心園”最大的捐贈者。出于對有機生活觀念的認可,她將兩年前租下的五桂山檳榔山村“大碑面”和“豬末兜”30多畝地塊捐贈給基地;后期的宿舍、養殖棚、活動場地等工程,也由她和另一發起人張遠祁共同捐贈的80萬元人民幣為基礎。
不營利,只為實踐自己所認可的生活方式,是“耕讀心園”核心成員眾口一詞的起點。
曾經在江門、新會租地種樹的蘇德標對這一理念的闡釋表現得尤為積極。
記者在“耕讀心園”遇到蘇德標時,他正在給他從江門移植過來的榕樹澆水。面對以往的“樹癡”話題,他顯得低調得多,不愿過多提及。作為基地的唯一一個本地人,來自古鎮鎮的蘇德標對工業化的看法早在20年前就表現出另類的“離經叛道”:出于最原始的對兒時“榕樹抱村”生態的浪漫追懷,他無視家鄉正在爆發的商機,遠走江門、新會租上百畝地種榕樹,甚至為此押上自己的家產。2009年前后媒體以“現代的堂吉訶德”形象報道蘇德標之后,他以一個偏執的環保主義者形象被大眾認知。
“有這么一塊地給你,你可以按照自己的方式生活,這本身就是很美好的事情,不是嗎?”蘇德標的態度很能代表社員對他們所從事的有機耕作之路的闡釋:不喜歡將其上升到“信仰”的高度,他們認為這不過是一群人面臨生態、環境危機時所追求的生活需要,過分渲染就有大驚小怪的嫌疑。
去年3月份,隨著《南橋公社章程》的擬成,高校教師、剛畢業的碩士研究生、從生意場上退下來的全職媽媽、曾轟動一時的環保人物……這些看似毫無關聯的人,因懷著同一個建立“有機生態”的夢想糾集在一起:以32畝農田為基地,向周邊農戶推廣零化肥農藥的種植模式,改變農戶的地位,改變城市的生活方式。
從“烏托邦”到現實:銷路和產出是大問題
在外界的語境中,CSA農場往往被視為擁有高等教育背景的中產階級“小資夢”:種“高級”菜,依賴“高級”客戶群消化。但在“耕讀心園”的社員看來,這種小資式的“烏托邦”論調不僅過于夸張,而且也過于浪漫。
一個不得不讓“耕讀心園”社員直面的尷尬問題是,雖然這個基地不以營利為目的,但運作需要一定的市場作為支撐卻是不爭的事實。
基地用于耕種的僅有10畝地,其中一部分由陳鵬承包出去種蔬菜,另一部分用于種糧食。現在,整個基地僅菜地部分有產出,主要還是一個珠海朋友牽的線,每周兩次向珠海20多戶會員配送,中山的市場還未打開。
根據CSA農場的定位,這種耕種模式的推廣,主要是通過對零化肥農藥耕種方式的示范,與當地農戶建立長期合作關系,以較高價格將農戶種植產品銷往城區,在提高農戶地位及收入的同時影響生態的改善。但是由于剛剛起步不久,無論是在產量還是經驗積累方面,目前的“耕讀心園”都無法撬開太大的市場。陳鵬告訴記者,目前僅有兩戶農民與基地建立了相對穩定的合作關系。
“現在農田要恢復自有的生態圈本身比較難,尤其是開始的時候,突然沒有其他化學物質來支撐的話,基本很少有收成。”要說服農戶放棄原有的耕種模式,割裂果蔬對農藥化肥的依賴,需要長期的堅持;反過來,受規模和產量的限制,傳統的超市渠道基本被堵死——而且,農場也無法為1萬元/品種的有機認證費買單。
致力于在珠三角地區推廣CSA模式的NGO組織廣州“城鄉匯”曾做過一個調查,在廣東,處于虧損狀態的生態農場占九成以上,有一半準備關閉或處于半關閉狀態,只有30%的農場決心維持經營。
陳鵬目前承包的菜地,一個月有6000多元的收入,這是目前基地唯一一個與市場有關聯的領域。扣掉過來幫忙的一個農民伯伯2000多元月薪之后,剩下的用于自己的勞務支出和其他日常開銷。
無論是在市場銷路還是在合作種植規模上,“耕讀心園”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僅兩農戶與基地建立了相對穩定的合作關系。一個不得不讓“耕讀心園”社員直面的尷尬是,雖然不以營利為目的,但運作需要一定的市場作為支撐卻是不爭的事實。
從想象到實踐:在摸索中前行
CSA農場以NGO的方式緩慢成長。直至珠海政府對于“綠手指農場”的介入,這個群體才如此高調地進入官方視野。這條零化肥農藥的“有機”復耕之路能走多久,“耕讀心園”的社員需要更長的時間來回答。
陳鵬原在珠海一所高校任職。2011年,在志同道合的朋友介紹下,他認識了其他幾個發起人,最終一同促成了“耕讀心園”的成立。
而徐曉軍是今年正式加入“耕讀心園”的隊員。讀大學期間,曾在中國人民大學[微博]鄉村建設中心實習過,對三農問題比較關注,按照基地發展計劃,他主要負責開拓有機種植的“體驗”板塊,即組織相對常態化的體驗活動,通過向外界傳達這種耕種方式,宣傳CSA農場“有機改變生活方式”的理念。現在,基地的二期工程也正如火如荼地進行。為了節省開支,同時踐行環保理念,許多技術含量相對較低的設施如公共衛生間、堆肥棚、牲畜棚等,都由社員自己動手。
“從現在的節奏來看,我們對基地的發展狀態還是比較滿意的。”由于沒有營利壓力,社員對于規模壯大的節奏看得比較開,到目前為止,計劃都按最初設定的路線推開。
“能夠得到政府的關注是件好事,但這對CSA農場生態來說只是個案。”陳鵬和幾個社員和珠海“綠手指”的創辦人鄒子龍相熟,兩邊曾相互往來交流過經驗,“我從2011年接觸‘綠手指’,也曾經在他們農場住過半個月,他們幾個人比起耕讀心園,資源更少,資歷更淺,困難更多。他們經歷了非常多的波折,付出了巨大的努力。應該說珠海政府的介入更多是一種必然,他們的勇氣、魄力、堅持、理念必然引起政府及公眾的關注。”
2012年,一個偶然的機會,“耕讀心園”得到了團市委的關注,成為團市委社會企業的孵化對象,至今已近一年的時間。“他們給‘耕讀心園’充分的理解和尊重,在我們需要協助的時候及時協助,同時也給了足夠的空間讓我們慢慢成長和沉淀。”陳鵬說。
對于“耕讀心園”來說,這條零化肥農藥的“有機”復耕之路能走多遠,社員需要更長的時間來回答。在中山五桂山這片碧翠掩映的土地上,“耕讀心園”的發展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采訪結束時,陳鵬在基地宿舍的中廳飯桌上撕下一張便箋給記者留下聯系方式,信箋上方印著一行行楷:一切都有可能性。
[名詞解釋]
CSA農場:CSA即“Community Supported Agriculture”的縮寫,意為“社區支持農業”。是近幾年在食品安全危機背景下,由國外引進,在全國大中城市逐漸興起的一種新型農場運營模式。在該模式下,城市居民與農場簽訂份額訂購協議,并預付款項,由農場定期提供生態型食材,兩者間由此建立起一種相互信任、風險共擔的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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